牛路军是一位从大西北走出来的青年艺术家，擅长现代水墨人物画创作。他性格随和，平时少与人争长论短，时常埋头作画教学。长年生活在西北，生性豪情善饮，且喝到高兴时，变得性格豪放、充满激情。记得和他初次相识就是在豪饮中，大家谈论绘画，情绪热烈、激动，不停地干杯，最后大醉而归。以后专程去他的画室看画，见了许多他的人物速写，造型准确，出手不凡，精微处形态各异，那些人物形象不过是他绘画才情的自然流露。随后，看他给学生示范人物写生，气定神闲地勾画手头的画稿----随意、准确，见到的只有悠哉游哉的线条和充满情绪的画面。作为同道的我虽年长他几岁，对花草描绘虽也笔随心动，情同物牵，但却羡慕他面对人物写生时的那份自在与从容。
速写是他的必修课。最早是用铅笔作为造型训练准备创作素材的工具，后来发现仅靠铅笔速写记录生活素材还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从南方游学回来后，开始用毛笔直接写生，练成了一手毛笔写生的硬功夫，日积月累，个人面貌终有所凸现。如今回头看来，路军水墨人物创作上若有些许进步，还是得益于斯。几年后他到北京进修，见到他的作品，出乎我的意料，他的从容、理智和勤奋，转化为作品进步的契机，并且循着这个契机，路军酿造了属于自己的水墨境界一———个醉酒般温暖、静谧的人物情态世界。
路军的人物画很清新、雅致，尤其近作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主要得力于把良好的造型因素和纯粹的笔墨情趣转换成为对人物生命形式形象化的体验和塑造。就中国人物画的训练与创作而言，没有对人物动态、形体、衣纹、结构的透彻理解和把握，就达不到对这一切了然于胸、一挥而就的熟练程度，期望面对宣纸运笔生风、墨随笔生而气韵生动只能是天方夜谭。造型能力是检验中国人物画家水平的第一把尺子，这种能力的获得只有一条路:写生。这是一条最便当、最简捷又最有效的路子，也是一条被无数成功者所验证过的路子。墨从笔生，无笔难以成墨，在形态的引导下，化泼墨与勾勒相互作用，溢出墨色的无穷变化和水色侵化撞击形成的迷离变幻的视觉效果。加之笔随人意，纵横涂抹，元气淋漓，何等痛快。路军的作品有另外一种追求，就是将中国人物画造型的准确性转化成带有符号性的笔墨表现结构。因此他的作品带有一定的抽象性，它能使某种模糊的生命形式变得更清晰、更秩序、更鲜明。但中国画并不意味着不要形象，进行纯抽象的表现。“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是中国画家的理想选择，路军的画从具象的人物形象和抽象的笔墨形式的完美结合，正印证这句话的正确性。“画格既人格”固然是一种推理方式，不过在对路军以及他的作品这个具体个案进行审视之后，笔者不得不认同这个推论的合理性。
同绝大多数画家走过的路子差不多，路军的绘画成就也是长期磨练的结果，在于他不断学习、不断写生，从生活中充实自己并且转变成适合自己的笔墨语言。在国家画院进修学习期间，他用了不太长的时间，便能娴熟地驾驭水墨绘画的各种元素。作为学习的过程，这是个良好的开端。作为他的朋友和兄长，我确信路军以现在的绘画水平作为起点不断磨练自己，提高修养最终能寻找出一种绘画风格。这种风格将是在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也乐意让人神游其间且充满个性形象、时时有清风吹拂而过的理想世界。
莫晓松(北京画院国家一级美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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